去感受这些旗舰动物 就是感受一片众神之地( 三 )


当曾海若把种种推断写好之后 , 找到中国最权威的大象研究专家审阅时 , 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。
一路跟踪拍摄 , 导致后期制作时有了难点 , 曾海若面对海量的素材十分纠结 , 只能忍痛割爱 。“一开始剪的时候 , 片子时长是两个小时 , 结构比较松散 。我想必须要再简练 , 把这群亚洲象的关系描述清楚 , 所以要用当地人起的名字 , 还有具有代表性的象让观众识别清楚 。最后 , 我们重新调整结构后 , 删掉了非常多的内容 , 主要是删掉了拍摄的其他大象 。”
这集的名字叫做《寻找故土》 。曾海若说 , 没有用“回到故土”是因为它们也不知道最初的故土是什么样子 , 根本回不到真正的“故土” , 因此大象的行走本身是一个退却的历史 , 它们曾行走在整个世界 , 但现在一步步被缩小 , 局限在某一片区域中 。
蹲守
与白海豚沟通无效,团队几乎放弃拍摄
如果说团队拍摄出走的亚洲象捕捉到了完整的故事线 , 那么,他们拍摄白海豚则是毫无头绪 , 束手无策 。
在第一次出海调研白海豚时 , 曾海若便在蓝色的海洋中看到了“粉红色的精灵” , 他的描述是 , “真的像精灵一般从海上跃上来 , 会产生一种无比的发自内心的被它打动的感觉” 。然而 , 这只是一个浪漫的开始 , 等到真正拍摄时 , 浪漫的想象则被打破 , 演变成了一段无尽的等待 。
曾海若最初设想的故事脉络是拍摄一条白海豚宝宝成长的故事 , 它从小变大 , 肤色由深变浅 , 从学会捕鱼到离开族群的过程 。但是在海上跟拍的主要问题是无法识别拍摄主角 , 白海豚“不隔夜” , 拍完第二天根本找不到前一天的主角 。“我们只能拍到它游来游去 , 但却认不出它 。我们还一直改造拍摄设备 , 因为上船的设备一定要经过改造才能用好 , 还需要租借摇臂和陀螺仪 , 甚至还在办公室改过潜水机、焊接杆等等 , 但还是很难有收获 。”
不仅如此 , “白海豚”分集导演杨翌舒本是一位潜水爱好者 , 曾在国外潜水时见过海豚和鲸鱼 , 可白海豚生活的海域能见度很低 , 几次潜水都一无所获 。2019年开拍大概一年之后 , 她曾建议曾海若考虑是否继续拍下去 , 最后他们决定采取“蹲守”方式 。
果不其然 , 她“蹲守”到了一只白海豚在海边搁浅、村民成功挽救了白海豚的故事 , 曾海若认为她“最终站在泥潭里完成了全片最重要的拍摄” 。“救助搁浅白海豚的成功例子并不多 , 这是我们独家拍摄到的画面 , 当地媒体第二天赶到渔村时早就没有任何画面了 。这个事情就是蹲来的、等来的 。”
曾海若介绍道 , 江门中华白海豚保护区的巡护员冯抗抗 , 一直致力于中华白海豚的救助 , 但他此前的救助均以失败而告终 。白海豚被渔民称为“偷鱼贼” , 它们有时会跟随捕鱼船只 , 随时吃掉漏网之鱼 , 但危险的是当它们靠近船只 , 就有可能会被渔网勒住 , 甚至会被螺旋桨割伤身体导致搁浅 , 无法回到海里 。
还有一种情况是白海豚到内河之后 , 皮肤会很快出现霉斑 , 接着就会因溃烂而死亡 。在村子中 , 他们还拍摄到了闯入内河的白海豚 , 无论村民想尽各种办法都无法驱赶它回到海洋中 , “正常来说 , 白海豚应该为了保命回到海洋才行 , 但是它让我们感受到的是它并不想回海洋 。”曾海若说 。
拍摄白海豚的过程中 , 更多的是一种沟通的无效 。不论是渔民还是拍摄团队 , 甚至是研究学者 , 人们都无法正确感知白海豚的信息 , 因此很难帮助它 。与亚洲象的成熟研究不同 , 白海豚有着太多的未知信息等待人们去发现 。